“老同学,约个时间,我想单独请教请教你。”在临分别的时候,樊亦真向聂然发出了邀请。聂然掏出手机,按了几下,随后脸上露出一个微笑,说道:“周三下午五点半之后,我都有时间,你要赏脸,咱们就在城东那家叫小城故事的餐馆见面。”
“当然没问题。”樊亦*快地回答,接着学着聂然的样子,把这个约会记在了手机里。
聂然坐在临窗的位置,这家餐馆的椅子是宽大的藤椅,把身子放低,可以很舒服地躺在椅子里。聂然向外面张望着,却不愿去看表,他知道,樊亦真是个守时的人。
此时已是十月份,北京已经显出寒意。透过明亮的玻璃不时地可以看到有几片枯叶从树下飘落下来,徐徐吹过的秋风把叶子吹得时常打几个转。
“这人有时候真像叶子,身不由己。”聂然从口袋里掏出烟,用鼻子闻闻烟丝的香味却又把烟放进了烟盒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没有了抽烟的欲望。
正在这时,樊亦真闪身走进来,聂然抬起了头。
樊亦真今天的打扮跟参加论坛的时候很不一样,那几天她总是穿着职业装,而今天,她穿着黑色的外套和红黑格子的羊毛裙,脚上是一双金色的皮鞋,看上去优雅大方。
“女大十八变啊。”聂然脑子里回忆起当年上学时,樊亦真总是穿一身蓝色的运动服,虽然干净,但到了后来洗得都有些发白了。
“聂然,等很久了?”樊亦真坐在聂然的对面,脱掉外套。
“没有,刚刚到。”聂然直起身子,顺手把菜单递过去。
樊亦真没有推让,招手喊来服务生,点了几个精品小菜,在服务生转身即将离开的时候,聂然说:“来瓶红酒。”
酒和菜很快就摆满了桌子,在咽下一口红酒之后,聂然问道:“老同学,你找我是为了你们公司的事情吧。”
“嗯,今年生意不算很好,天上掉下个聂哥哥,想让你这高手帮我出出主意。”樊亦真轻轻抿了一口酒,看着聂然。
“你结婚了吗?”聂然忽然问道。
樊亦真的脸红了,感觉火辣辣的。“这个跟做企业有关系吗?”她反问道。
“当然有。企业的兴衰多半取决于带头人。”聂然答得很合时宜。
“看来你是想让我给你讲讲我的发家史喽?”樊亦真说完,顺手往聂然的茶杯里添了些水,轻叹一口气,说道:“也好,很长时间没有合适的对象听我这怨妇诉苦了。”
聂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樊亦真,等着她说下去。
“高中毕业后,我就辍学了,因为家里穷,上不起大学。为了养活自己和替家里分担负担,我在通州找到一家做化妆品的小公司做促销员,一干就是四年,后来我发现化妆品这个东西并没什么技术含量,入门门槛低,所以,我用打工的积蓄加上借来的十万块钱,跑了一趟广州,在广交会上,拿下了一个没什么知名度的牌子做天津地区的代理,这个牌子有眼霜、日霜、护肤霜、唇膏系列,也许是上天比较眷顾我,也许是这个产品就是为成就我而准备的,我没有资金应对大商场超市的进店费,只能把这个牌子的化妆品放进路边的小店里,没想到竟然销得特别好,很受欢迎,后来我又拿下了这个牌子美容院装的产品,招了些业务员替我跑业务,先是送试用装,结果反响很好,后来我就跟美容院签订了合作协议,订单逐渐多起来,仅用了一年的时间,我的阵地就从天津转移到北京了。再后来,随着对行业更深入的了解,我彻底明白了,要想做大,就要有自己的牌子,于是我注册了贝斯、贝雅的商标,并且收购了一家化妆品厂,自主生产、研发,产品也逐渐丰富起来,我把这些产品放进了专卖店、药店,超市也设了专柜,慢慢地走到了今天。”樊亦真回忆结束,看着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