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朱江望着洪先生：“洪先生，四个点是高了一点，能不能低一点？我们可以在其他地方通融照顾，您看行不行？”
“怎么通融？”洪先生追问。
“下降一个点的话，我们可以送两万元的零配件。”朱江向洪先生摊牌。
洪先生算了一下，点点头：“就这样吧，不过零配件要由我提清单。”
“可以。”朱江答应了。
朱江事先早有准备，将空白的合同带在了身上，他从皮包中抽出请洪先生填写。
看着洪先生填好并盖章后，朱江询问他交货的时间。
洪先生说：“一个月交货，司机我们派，要培训。”
朱江点点头，一笔近三百万的合同就这样成交了。
朱江带着已签好的合同开着车，与洪先生的车一前一后向苏州开去。
2. 蝴蝶和国画
朱江从常熟回到办事处，拿起白底蓝花的茶杯，泡了一杯碧螺春，正要喝，同事唐大海进来了。
他说：“朱经理，我打听到了，天建公司确实要买泵车，而且是买两台37米的。”
这个信息来得真是时候，因为朱江此前到常熟东乡去落实一台泵车业务时，人家告诉他，天建公司正在向银行筹钱，手续办好可能要等上一段时期。因此，他立即返回苏州，不想刚进门歇脚，小唐就进来告诉他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朱江端着茶杯，吹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趁热喝了一口，真是沁人心脾啊，多么好的茶。茶好，消息来得也好。
“你吃过饭了吗？”朱江抬头问小唐。
“已经两点半了，你还没有吃饭？”小唐抬起右手腕把手表露出来给朱江看。
朱江笑笑：“看我糊涂得连时间也忘了，我还是在常熟临回来时吃了一碗馄饨，不过现在也没觉得饿。”
“天建公司的地址你知道吗？我要去吴江，否则就能与你同去。”小唐十分关心朱江，怕他找不到天建公司。
“我知道，他们在相城，我明天早上就去那里。”朱江实在是跑累了，今天他还要打几个电话摸清混凝土协会的底子，所以，他决定第二天再去。
第二天，朱江搭公交车来到相城，这里原来属吴县管辖，现在划归给市里管，算是市里的一个区，公交车也相应的延伸到这里，方便多了。
朱江下车后问了路，知道天建公司在河边，因此他直奔河边而去。
天建公司是一个中型建筑股份制公司，据说有五个建筑队，施工器械也齐整，是二级企业，有资格证书。天建是崛起得最快的建筑公司，十五层以下的房屋建筑保质保量，这在市里是出了名的，老板叫李天明，朱江今天要去找的就是他。
朱江走进一个围墙围起来的院子，看到一座三层楼的办公大楼，装饰得很气派，进入大厅，迎面白瓷砖墙上镶嵌着四个金字“厚德至诚”，地上是黑色的瓷砖，整齐清洁，这与其他建筑公司赫然有别。
他问保安：“请问李总办公室在哪一楼？”
“你与李总有预约吗？”保安反问他。
“没有，见他要预约吗？”朱江迷惑不解，见一个建筑公司老板竟然要预约！
“是的，因为他实在太忙，常常在下面督工检查，怕客人见不到他，失礼了不好。因此，他嘱咐我们来人要预约，不让客人白跑一趟。”保安连忙解释道。
“噢！那怎么办呢？”朱江反问保安。
“好办！找他秘书就是！”保安说完，打了一个电话给秘书。
不一会，女秘书从楼上下来了。她穿了一套藏青色的西服。看来这里的职员还挺正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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