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以后，我辞去了戈顿电器营销总监的职位，加盟到深圳一家以营销策划为核心业务的骏马营销咨询公司。骏马营销咨询公司在全国的营销界是名气比较大的一家，以前我常在《销售与市场》杂志上看到过这家公司的广告和文章，对这家公司的老板也挺崇拜的。我凭我个人的专业能力，毫不费力地进入公司，做了一个项目总监，虽然薪水没我在戈顿的多，但肩上的担子要轻很多，而且更重要的是，我自身也需要有一个系统的学习机会，而在专业策划公司里，我想我一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进入策划公司，我发现我以前掌握的营销知识很快就不够用了，因为这跟自己带兵打仗完全不是一回事，首先需要的是创意能力，其次我在策划公司担任项目经理，就是一个策划项目的协调人、组织者，负责整个项目的资源管理和出品管理，同时负责与企业客户的沟通协调。原则上我不需要自己动手做什么事，但我发现公司里虽然有很多有硕士文凭的员工，但他们的工作并未尽职，譬如我带的三个员工，写出来的文案根本过不了关，最后还是我自己动笔来完成。后来经过了解才发现，这些家伙连销售都没做过，大部分是大学毕业后直接考研读MBA的，尽管谈起企业管理和市场营销的理论来一套一套的，但跟我这个实战营销人在一起，专业素谁高谁低就很明显了。
这个公司里的员工都来自全国各地，我的性格也比较容易与大家相处，其中跟我最合得来的是王健。
第四章我喜欢浮躁的深圳 王健是广东人，家在南山区，他在另一个项目组负责文案工作。一次我们几个在外面吃饭，喝了点啤酒大家就东南西北地扯了起来，我也趁着酒兴，大谈了我以前的几段经历，想不到他们竟然对我的经历非常羡慕，尤其是王健，因为大学毕业后就去一家广告公司里工作了，去年才转入骏马公司，所以，他对市场的感觉都是停留在理论上的。
由此，王健跟我成了好朋友，也可以说，在深圳这么一个陌生的城市，王健也成了我唯一的男性朋友，我们经常在一起喝酒，我也应他邀请去过他家，离我们住的地方并不太远，见到过他的妈妈，一个典型的广东妇女。
我经常跟他讲述一些市场管理方面的故事，也跟他谈论我的女朋友。
“很羡慕你，真的！”王健说，“你有这么多的工作经验，又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而我现在只想做一个好的文案，能写出一个惊世骇俗的经典文案已经满足了……”
这么多年的南征北战，我也习惯了过这种动荡的生活，同时对上海以外的城市生活也没感觉到任何的不适，但有一个变化正在我的头脑中产生，我把我的积蓄全部拿了出来，报考了深圳清华园的EMBA学习班，虽然几乎花去了全部的积蓄，但我觉得我必须要经过严格的系统知识训练，尤其是对企业管理，我必须要全面了解，譬如企业经营战略、人力资源、管理决策以及生产运营等，因为我预感到要做好未来的工作必须要掌握这些专业基础知识。
在深圳生活工作了半年多，我还是对深圳的许多地方不怎么熟悉，譬如蛇口和南山的确切区别，沙头角和宝安的准确位置，东湖和银湖以及上沙和石厦具体在哪个方向，我都不是很清楚，甚至连著名的旅游景点世界之窗和民俗文化村也没有进去过，但我知道里面大概会有些什么景点，而且这些景点都是人造的，根本不是自然风光。我尽管没进去过，但好像看到过相关的画册，也听过一些去玩过的朋友的介绍，他们都感觉里面并不好玩，可为什么内地人还蜂拥着来这里观看，甚至花上几千元乘飞机前来，而且还要很麻烦地去当地公安局办理边境出入手续。我感觉人有时候真的喜欢无聊，只是当局者迷，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无聊的或者没什么意义的。
有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袋里始终会默默地数数，脑袋里数的时候，两只手的十根手指就会自然地跟着数目活动，就像在幼儿园里学简单的阿拉伯数字，需要用手指来辨认一样，看到什么都喜欢数上一次。站在车站上等车的时候，会不知不觉地数站在车站上候车的人，尽管我数的时候很认真，但每次总会数出不同的数目来，有时候从右边开始数一直数到左边，为了保持数目的准确性，又从左边数到右边，但总没有一个准确或者说完全相吻合的数目，有时候尚未数到最后，汽车就来了，然后人们也开始涌动起来了，这样我就无法再数了，想到自己也要上车去我想去的地方，便也随着人群，机械地登上大巴车的踏板，IC卡在解读器上一按，找个地方安稳地坐下来或者手拉住吊环站在拥挤的大巴中央。
还有去餐厅吃饭的时候，我也要从门口开始数数，一般先是数一下餐厅的桌子，然后是合算出椅子的数量；看到菜单，就数菜单里的菜数，大约有多少个菜。一次我竟然把皇宫海鲜城里的大菜谱彻底数了个清清爽爽，冷菜炒菜海鲜河鲜以及主食和点心等一共365个菜名，也就是说，如果我要吃遍皇宫的菜，而且每天吃一个不同的菜的话，需要花去整整的一年时间。到底是皇宫，连菜谱的设计也是蛮有意思的，我为发现而有点兴奋，弄得一旁的圆圆和阿秋以为我脑袋有问题。
我们住的地方离我上班的公司有一段距离，通常我都是坐113大巴，我乘坐公交车，总是喜欢站着，一只手拉着吊环，一直手很自然地插在裤兜里。我把自己的手插在裤兜里，原因是由于几年前的一次误解。那是在上海读大学的时候，一次去南京东路新华书店买书，我挤在12路车上，这是辆从长风公园开往外滩的空调车，由于距离比较长，这辆车上的扒手特别多，乘客们也特别的警惕，那次我的手无意碰到了一个女人的包，那个女人就特别警惕特别注意地多看了我几眼，然后当着我的面，有意识地把一只并不好看的坤包，挪到了自己并不高挺的胸前，并且还用一只手牢牢地按着它。这令我感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但又不敢发作。那次的记忆太深刻了，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女人的目光，以及在我面前做出的一连串过分的举动。
其实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什么时候养成这个数数的习惯的，但有一点我知道，这肯定跟我的营销策划职业有关。营销策划被美国定位大师特里特比喻为跟指挥战争同样神奇的一种伟大职业，他在其著名的《营销战》里曾非常精辟地阐述了战争与市场营销的关系，以及众多战略上的权衡与选择，很多营销策划上可以直接运用的市场战术就来源于战争中得出的经验，譬如，攻击战怎么打，防守战怎么防，侧翼战怎么取胜，等等，连《孙子兵法》中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也被他奉为经典。也许我就是由于这些思想的影响，开始对一些他所没有掌握的事物，在头脑里进行习惯性或者职业性的调查研究，然后分析一下这跟我数出的具体数字和双数单数之间有什么必然关系。当然，每次并不是很顺利地就能得到完美的结果，就像我始终无法数清楚滨海大道上的行道树一样。
很多人到深圳都会学十分难听的广东白话，一般来深圳几个月的人都会讲那么几句，时间稍微长点的就能流利地与真正的广东人对白话，而我一直不会说，也没有用心去学，我觉得这只是一种地方语言，没必要花心思和精力甚至出学费专门去学习。要学的话，我也只会选择学英语，我的英语水平很低，很多学过的单词和句子早已经还给老师了，现在读的一些外国企业管理和市场营销书籍，尽管是翻译成汉语的，但里面依然会有一些难以翻译的单词是用英语显示的，譬如，营销这个词的英语叫“Marketing”，管理叫“Management”，而我一直难以记住这些常用单词，尽管看到能读，但写不出完整的字母来。
对深圳的不熟丝毫不影响我的工作、学习和生活。在策划公司接连做了两个小项目，公司老板很快就发现我的专业能力，把我的薪水调高了30%，同时让我担任公司的项目总监，把整个公司的项目管理起来。
除了管理公司的项目，并做好自己带的项目外，我有时还要跟着老板去企业会见客户洽谈项目，在洽谈中我才发现，我个人的专业能力远远不如老板，老板在跟那些企业老板谈论企业营销问题时几乎是侃侃而谈，有理有据一板一眼地指出企业存在的问题，并告诉他们应该如何解决，这使那些企业客户认为我们公司绝对有足够的能力帮助他们解决(全球品牌网)问题。几个项目谈下来，我才发现，国内的企业在市场营销上的能力真的很弱，这些能跟策划公司接触的企业已经算是很有想法的企业了，至少他们感到很有压力，认为需要借助专业公司的力量了，所以像这样觉悟的公司，其成功的机会还是很大的，问题是，中国实在太大了，能找外脑公司或者说出得起钱请外脑公司的企业毕竟还是少数，大部分企业尤其是一些中小型的民营企业，还在依靠自己的感觉做市场，这难免会延缓其发展步伐或者坐失良机。
一次，一家做地板的企业找上我，要我为他们的全国专卖店店长做一次培训，我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几天后在培训现场一看，天哪，300多号人，几乎清一色是女人，看到女人，我感觉培训的气氛就轻松了许多，我在专卖店管理理论的演讲中，不时地穿插一些用爱情来论述的案例故事，说的时候尽量幽默一点，结果逗得全场听众不时地哈哈大笑。
一天的培训，虽然很累，但下午结束后，很多女人要跟我合影，还说，她们听过很多培训专家的课，我是最轻松有趣的。企业的营销总监林志成也实话告诉我，这次请我做培训，也是读了我不少文章后，感觉我这个人比较实战，即便文章也很少有空洞的理论。
虽然是客户的评价，但我也从中感悟到营销培训的真谛，知识是第一的，气氛是主要的，轻松是必须要有的，互动也是必不可少的……
随着接触越来越多的企业和行业，我对各类产品在市场中的竞争突围以及品牌的整合传播有了更多更深的想法，我时常会自觉不自觉地针对某个企业和某个产品进行联想，我甚至会对某些企业进行假设，以此来评判这些企业的市场营销做得好还是不好。
时间已经进入了20世纪末了，世界诞生了互联网，公司里很多员工在使用那种叫OICQ的聊天工具，我也利用业余时间，开始写一点文字，贴在几个文学论坛上，其中之一就是《诗江湖》网站，在论坛上玩的过程中，认识了下半身诗歌团体，并与团体内的几个人成为了好朋友。受下半身诗友的影响，我改变原来的写作风格，开始直接用口语描述当下的日常生活，同时涉及下半身题材。
圆圆自己找了个工作，在深圳报业集团所属的深圳晚报社当了个小编辑，主要是负责文艺副刊，偶尔也自己写点小女人散文发在上面。
“你为什么不写点东西呢？”一次圆圆突然问我。我说：“空下来我写点吧。”事实上经过这几年的变化，我确实有了很多想法，无论是营销上还是文学上，我都在思考一些原先已经定局的问题。
我生活在缺乏诗意的深圳特区，深圳人紧张而浮躁的生存心理，使得这个所谓的特区城市像一个文化沙漠。我最狂热的是我的营销而不是文学，写诗只是我的业余爱好，只是借此表明，我没有远离艺术，我还没有完全堕落为一个真正的铜臭人，所以我从另一个层面切入我自己的视角，我要写的话，那一定是自己的独立思想结果。
像许多同龄的诗作者一样，我迷恋过北岛、顾城的朦胧诗，也学写过道辉、帝根的新死亡诗，后来又被海子的空洞浪漫主义迷惑。但我觉得，那些已经成型的写法是他们的而不是我的，我要表现的自然是属于我自己的独特手法。写诗如此，营销策划上更是如此，不然，我凭什么给企业做策划？又凭什么帮助企业解决市场难题？
显然，我写的带有下半身色彩的诗歌，圆圆是无法也不敢给我在晚报的副刊上发的，圆圆说，深圳虽然是特区，但在文化传播上，却比内地更封闭。
她认为我的那些下半身题材的诗歌，虽然在艺术上具有一定的先锋性，但作为这样一张政府机关背景的报纸，即便是副刊不适合发表诗歌，所以，那些作品我只能在互联网的文学论坛上发表。
我对此真是不屑一顾，跟圆圆探讨是因为圆圆是我的女人，而自从从事营销策划以后，我发现，文学也对我产生了很大的作用，因为写诗是需要一定的想象空间的，而我们在策划过程中的创意思路也是一个发散性的想象过程，所以我时常要求设计部的设计师们配合我们一起创意。在带领项目组创意过程中，我也多次建议他们多读点诗，或者去美术馆看看画展，文学艺术都离不开丰富的想象力，我这么说也这么做，我的很多诗歌作品都是在抵达深圳以后写的。
二
以前，我一直不太懂营销是什么。虽然我一直在从事这个工作，直到到了深圳，我才发现营销的真正魅力。在这个到处都充满着发财欲望的城市，营销大有用武之地。
我们依然住在阿秋的房子里，三个人相处得还不错。休息天，我们经常一起出去逛街购物，也经常在外面吃饭。一次我们三个人去福田区振华路上的一家餐厅吃饭。说实话我是看到了深圳电视和报纸上的广告才去的，我想能在媒体花钱做广告的餐厅实在不多，这说明老板有做品牌的眼光。到了饭店我发现饭店门口站着两排一共8个迎宾小姐，在南方称其为咨客。我想这样的一家餐厅，其菜肴质量和服务肯定不错！我们找了一个靠窗的桌位，阿秋和圆圆要我点菜，服务员小姐递给我一本很大的菜谱，我打开菜谱开始点菜，这时一直恭敬地站在我身旁的服务小姐却开始说话了，她拼命地给我介绍海鲜，如鲍鱼、鱼刺以及龙虾等价格都在几百上千的菜，我一听就来气，我说小姐你是不是今天没刷牙？怎么口臭那么严重？谁知这小姐居然回答说：“没有呀，我每天都刷牙的呀！”我靠！
说实话，这样豪华的海鲜也品尝了不少，我个人的感觉还不如我自己做的红烧肉好吃，所以我们并不会随意铺张来上一例鱼翅或者鲍鱼，通常我只是随意拣我们几个都比较喜欢的菜肴点，谁知点了两个菜，服务员小姐都说对不起，这两个菜没有，后来只好胡乱点了几个，然后喝茶等上菜，一直到半小时以后我们点的菜才陆续上来。我感觉这家餐厅跟它在广告上的宣传差别也太大了，我真的感觉非常的失望，所以吃完我们就埋单离开。账单是203元，我对小姐说能否就200元，因为我们没零钱。小姐说对不起，这不行的，要不我找给您？我差点气得吐血！圆圆和阿秋也没带散钱，我只好无奈地掏出一张百元票面，补齐了3元差价。
这就是不懂什么叫整合品牌传播。我在心里愤愤地骂道：一方面花大价钱做广告去招揽顾客上门，一方面却又不好好地服务好已经入店的顾客，这就像熊瞎子掰玉米，永远留不住老客户，同时传播的信息与顾客实际的接触反差太大，所以浪费了资源……在回家的路上，我煞有介事地向圆圆和阿秋她们卖弄起我的营销理论知识，她们似懂非懂地点着头，一直到我感到舌头有点干。
其实说实话，营销一点也不神秘，这就像一匹马，即便脾性再烈，只要你掌握好它的性格，驾驭它其实也不是个难事。我记得有一年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上赵本山表演了小品《卖拐》，我认为赵本山就是一个出色的营销大师，他能让一个根本不是残疾的人却买下了拐杖，后来那个买拐的人尽管发现上了他的当，正要向他讨公道时，赵本山竟然还能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这个上当买拐的人继续买下了价格要远远大于拐杖的轮椅车。简单点说，赵本山就是发现这个消费者的致命弱点，然后倾全力攻击它，营销就获得了巨大成功！
我越来越满足于自己对营销的发现和日益深刻的感悟。我把营销跟人生追求乃至恋爱的关系也进行了深入探讨，发现营销真的无处不在。譬如，营销跟自身职业的发展关系，假如你懂得营销，就会发现，如何在一群人当中突显出自己的优势来，那你就要找到你自己最独特的地方，同时要迎合上司的意图，甚至讨好他，这些归纳起来就叫差异化和关注消费需求；如果用在恋爱上那就更容易了，假设现在有三个男人爱上了同一个女人，你是其中之一，那么你除了竭尽全力讨好女人之外，还必须集中优势兵力，消灭另两个竞争对手。当然不是让你去杀了他们，而是想办法让他们失败于你或者退出竞争。譬如，你设下一个圈套，编造一些信息，说这个女人喜欢玫瑰花，两个白痴肯定会送玫瑰花给他，而你就可以捧着她喜欢的百合花博取她欢心了，因为她喜欢的其实是百合，这就叫做竞争性营销，竞争性营销的核心论点是，目标是竞争对手而不是消费者，把竞争对手打倒了，消费者和市场就是你的了！
一次公司早会上，我把我对营销组合（4P）的新发现给大家分享，我说，我们习惯认知上的营销4P组合是指产品、价格、渠道和促销，这样也没错，但是，每个企业的核心能力和面对的市场不一样，同样的4P组合却有不一样的组合方法。假设你的企业是在产品研发设计上有独特的能力，那么你的4P组合应该是以产品为核心，来带动价格、渠道和促销后三驾马车，如果你的核心能力不在产品，而在于渠道优势，那么你的营销战略应该以渠道为统帅，另3P就作为随从了。也就是说，营销组合，完全应该根据企业自身的资源情况来灵活调整，而不是照搬这个理论……我的早会演讲，立刻博得了全体同事们的一致好评。
那是我到深圳一年以后的一个下午，我正在公司的电脑上准备一个客户的提案，这是广东一家名叫东原的日化企业，专门为国内一些大品牌企业做OEM，因为感觉利润太低，而且这些上游品牌仗着自己的品牌优势，时刻把自己压到最艰难的困境，不得已，公司自创品牌，准备进入洗衣粉市场，我分析了一下当前洗衣粉行业的问题，发现这个行业利润确实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大部分企业只是在以规模来获取市场利润，导致一些小品牌生存十分艰难，这家企业的自创品牌只是在部分农村地区有一些市场，但还是举步维艰，所以与我们合作，希望我们能为他们出谋划策。
我在分析市场的基础上感觉到，这个市场的表象虽然是竞争激烈，利润低薄，但不是没有机会，关键是找到自己健康发展的引擎。于是我把我的一些突围思路写下来，我发现有很多想法是可以进入实质性操作层面的，我越写越兴奋，为自己的奇思妙想而热血滚滚……
这时一个女人找上公司，前台知道我是公司的核心骨干，所以把她介绍给我，让我接待一下。我只好放下手中的文件，拿上名片到会议室会见了这个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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