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木渎镇,再往前去就是光福。
小丁的沙场就在太湖边,朱江曾来过两次,所以,他驾轻就熟地把车开到了太湖边。
小丁的沙场占地四十来亩,沙子都是浙江老板送来的。太湖已经不产沙了,所以送来的是人造沙子。
江浙一带,不产沙子,河中都是淤泥,所以用的都是浙江船运来的人造沙子。
人造沙子产自山石,用锤击机打碎后,变成小块,再用粉碎机打细,最后用制粒机制成石沙。
而河沙产自河中,直接捞上来即可,湖南湘江、资江等盛产这样的沙子。
所以,仅此一项江苏建筑成本就要比湖南、湖北、江西贵许多。石沙比河沙贵是建筑成本上升的直接原因。
小丁私人经营这个沙场已有三四年了,每年精打细算还算小有盈余,就是太劳神费力,加上苏州遍地开花搞建筑导致沙石用量猛增,因此,他想办一个泵站。可是他对办泵站一窍不通,怎么办?有人指点他去找朱江。
朱江下车就看到了成堆的沙子,不远处船上的输送带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岸上输送。他想:小丁这个沙场是生财有道,如果办泵站就更是一本万利了。
朱江和方行长等人从小路来到小丁的办公室。这是一栋平房,前后约有二十多间房子,小丁在后面办公。
听到汽车马达声,小丁早早迎了出来。他知道朱江一行上午就会到。
小丁将朱江、方行长、余处长和张经理迎进办公室。这是一间约二十来平米的简易办公室,粉刷装修得十分得体,使人感到舒服。白色粉墙上挂了四幅国画,虽然不是出于名人之手,但是松竹梅兰很是悦目;正面是一幅郑板桥的草书“难得糊涂”。
室内两张办公桌对面相拼,中间一个长茶几。茶已经泡好了。
小丁讲:“为了迎接你们来,我到光福拿了一点今年的新茶,试试这毛尖味道如何。”顺手把茶杯递给了朱江。
茶盖刚打开,一股清新茶味就出来了,朱江坐下来细品。
“方行长、张经理、余处长,这茶还不错。”朱江说。他懂得茶要先闻,然后再品。他闻了清茶的这一股香味,顿时心旷神怡。再喝一口,苦中有甘,非常爽口。再看那茶叶,一叶一叠,是旗枪格局。
几个人品后不约而同连声称赞:“好茶!好茶!”
小丁将市里的批文和红头文件拿了出来。朱江知道小丁办泵站的第一道关口已通过了。
小丁告诉朱江,市银行的张经理已和他谈了两次,原则上已经同意给他按揭了,但还是希望和小丁出去考察一下。
朱江听到银行已同意办按揭很高兴,他转身问张经理:“你们是否觉得还好?可以给按揭吗?”张经理笑着边喝茶边点头。他问小丁去哪里考察。
小丁讲:“附近有两个泵站,一个在幸庄,一个在吴中长桥。不过我们是竞争对手,对方十有*不会将实际情况告诉银行的。”
凡事和利害关系沾上边,事情就难办了。朱江看到小丁犯难了,就给他出主意:“张家港我有一个熟人办了泵站,我领你去参观。那里距苏州几十公里,大家各做各的业务,河水犯不到井水,他们不会有什么意见的。等你和银行谈妥了,我领你们去。”
小丁认为朱江这个主意好。朱江接着说:“所以,这件事你可以先放一放,现在你就谈谈资金已经落实到了什么程度。当着几位行长的面你抖抖家底,让大家给你出出主意。”
小丁去找相关资料。朱江看方行长他们坐定下来,就把小丁沙场的大概情况作了介绍:“我对他办这个泵站很慎重,既然要帮就一定要帮好。因此,我拟了一个泵站(混凝土搅拌站)筹建前期的调查要点,等于是可行性报告,要他按照列出的条目去一一调查。一是让他由外行过渡到内行,做到心中有数,二是让他明白自己应该掌握一些什么资料和情况,这对他今后的工作有益。这个提纲主要是这么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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