醢、擐、刖、劓、烹、剜、剐、磔……这一系列充满血腥的字眼,今天已很少有人能了解它的意思。醢是把人剁成内酱,擐是指车裂人体,刖是剁脚,劓是割去鼻子,烹是把活人投向煮沸的油锅,剜是挖出人的内脏,剐是用锋利的刀子将人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磔是分裂囚犯的肢体。
老祖宗发明的酷刑还远不止这些,其它如宫刑、幽闭、绞、斩首、大辟、腰斩、凌迟、五马分尸、杖毙、站笼、活埋、打板子、鞭笞、老虎凳、辣椒水、请君入瓮等不胜枚举。
最为令人股粟的当推剥皮。单是剥皮就有好几种,且看被鲁迅先生称之为“孙可望式”的剥皮是如何进行的:
“俄缚如月(李如月:被秦王孙可望剥皮示众的御史)至朝门,有负石灰一筐,稻草一捆置于其前,如月问:“如何用此”?其人曰:“是揎你的草”。如月叱曰:“瞎奴!此株株是文章,节节是忠肠也”。即而应科(孙可望的同党,告密者)立右角阶,捧可望令旨,喝如月跪,如月叱曰:“我是朝迁命官,岂跪贼令?”乃步至中门,向阙再拜……
应科促令仆地,剖脊及臀,如月大呼曰:“死得快活,浑身清凉”又呼可望名,大骂不绝,乃至手足,转前胸,犹微身恨骂,至颈绝而死,随以灰渍之,纫以线后乃入草,移北城门,通衢阁上悬。
中国农耕社会的严刑峻法,并不止留于朝堂上,衙门里,而且还出现在祠堂里,庭院中,贾宝玉被他老子用家法打得皮开肉绽;顺手牵羊的小偷被主人挑去脚筋而终身残疾;偷情的男女被同族中人捆在一起装进猪笼,扔到河里喂鱼;……
老祖宗在严刑峻法上的创新精神和惊人天赋实在是举世无双,后无来者,有兴趣的朋友不妨去翻翻正史中的《酷吏列传》一定会大有收获。
“威武不能屈”,“匹夫不可夺志”,“人生自古谁无死”,“我自横刀向天笑”之类慷慨激昂的篇章读读总是好的,但环视茫茫神州,真正担当得起的人又有几何?恐怕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有,但不会很多。否则,一代又一代的统治者,也不会迷信而执着于严刑峻法的继承和发扬了。
相当多的人不要说亲身经受严刑峻法的考验,光是听一声“大刑伺候”!差不多就要魂飞魄散,什么主义、信仰、慷慨丈夫志早随着一脲尿流到裤管外,连喊饶命,磕头如捣蒜。
“杀一儆百”不过是统治者的谦词,杀一儆千、儆万才是真的。既然维护基本的农耕社会分配秩序少不了严刑峻法,那就无怪乎统治者要对它青睐有加,愈演愈烈!道德教化自然重要,但严刑峻法也必不可少,你平民百姓乖乖地顺从最好,不顺从也没关系,我有严刑峻法摆着,看你们敢不敢?更何况即使我主子无意,也会有无数残暴的奴才为了取悦于我,做稳奴才,而竭力充当鹰犬,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严刑峻法的产生也不全由杀一儆百,屈打成招,维护基本的统治秩序而来,其它如怨怨相报、兽性、愚昧、虐待狂等也是滋生严刑峻法的温床,象吕后对刘邦爱妃的折磨,明成祖对忠于建文的铁铉的残害均出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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